这次回家,重重感觉到了口味的变化了。这源于哥嫂在给我送行的那一餐他们无意中的对话。
下午三点的火车返回广州,大哥把二歌二嫂叫回来再次一起吃饭给我和女儿送行,大哥做饭菜还是挺有把式的,七八个菜他一人采买洗煮,一个人搞定。二嫂是个四川人,她先进的我家,在大嫂没进我家前,以前逢年过节,她都爱露一手川味,我们都说好吃。我们家祖籍是湖南,天天也都要吃辣椒,如今八十多岁的老父亲还会自己弄一个小碗的下饭辣椒芫荽酱,一次吃饭放一点。那天的菜中有一道是在鱼头西红柿豆腐汤,一个二十多元钱的大鱼头煮了一平底锅,当然因为还有好几个别的好吃的菜,所以吃完后就还剩下有半锅,二嫂子说,要是我煮保证没得剩了。大哥挂不住,回道:这若在饭店里,这样煮就卖不出去了。二嫂子应道:是啊,差的就是酸辣。我一听,原来这道菜他们都在勉为其难地吃啊,大哥这样煮是为了就我和女儿的口味。在广州生活了十几年,不,应该说,婚后生活十几年,由于先生一家不吃辣椒,我也已经怕吃辣椒了,关键是久不吃辣味,吃下去肠胃不舒服了。
而在我现在自己的家里,我们的饭桌上餐餐都必备鱼,海鱼、淡水鱼都可,但吃鱼的方式是:一早把鱼买回来后,洗冼净,用一个有孔平盘盛鱼,等水烧开了(不能与水同时放,慢热会使鱼变质机会大许多),放进锅里蒸,不加油亦不加盐,鱼蒸好后,取出装盘,就放着,凉后才放冰箱。吃的时候,料碟就会可能用鱼露、豆酱或酱油,蘸着吃。一早买回的鱼立刻就要蒸煮好,据说这样才能保持鲜味,而我从一开始就想着我家做鱼时的滋味:油锅略煎,配上姜、蒜、辣椒、西红柿、芹菜作佐料,滋味富足,所以一直不能享受海边人的鲜味。这样,不吃辣椒了,也不吃鲜味,煮一些、酱一些、或炒一些,一桌上总会有一两样滋味稍足的菜。
婆婆向来吃东西不很讲究。恋爱时问过先生:你妈妈做的最好吃的是什么菜,先生说,没有,我妈不会做饭菜。在我家里我们上班时爷爷奶奶时常是要做饭做菜的,果真的是不讲究滋味,把饭菜做熟了可吃就行,还有他们讲究少吃盐,所以许多时候青菜吃起来就如同没下盐一样。我也是个不是自己做的,有得吃,就不挑三捡四的主,想吃口味重的就自己按照自己家的方式做几个。时常我的外甥来我家,我就得准备一两个辣菜,虎皮煎椒是他喜欢的。
渐渐地,有一天听公公说,现在不喜欢吃海鱼了,觉得腥味太大。哦,公公的口味也变化了。这次孩子的姑妈因为要陪护做手术的婆婆,在我家住了差不多一个月,吃饭时也说,不怎么吃鱼了,太腥。哦,她也变了。我想,过去他们是海边人的吃法,不似陆地人有许多的可供点配的佐料,这回,在长期的滋味丰富的菜肴中,也对以前的吃法有不同看法了。
人都这样在渐变之中,口味的变化意味着生活环境、习惯的变化,怎么变都是个过程,在这过程中,相互适应是重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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